酒醒香销愁不胜,如何更向落花行。去年高摘斗轻盈。
夜雨几番销瘦了,繁华如梦总无凭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
唐玄宗(李隆基)的兵部尚书李林甫,论才艺,也还不错,一手字,画都很好;但他做官却不正正诚诚的办事,而是一味迁就和迎合玄宗的意旨。不但如此,他还用些不正当的方法结交玄宗亲信的宦官和妃子。因此,他很得玄宗的宠信,一直在朝中做了十九年的官。李林甫和一般人接触。也总是在外貌上表现出和人很友好,非常合作,嘴里并说尽所有可以说的好听的、善意的话。可是实际上,他的性情和他的表面态度完全相反;他竟是一个非常狡猖阴险,常常使坏主意来害人的人。但是,坏人虽然有时可以得达害人的目的,逞奸谋于一时,日子久了,人家就发现了地这种伪善,于是大家便在背地里说他口有蜜、腹有剑。即是:口上甜甜蜜蜜,心中利剑害人。
唐朝还有一个做中书侍郎的李义府,平常的行动和表情,显得非常忠厚和温和;而且他不管和谁说话,总一定先自己咧开嘴笑,表现出十分诚恳和善良的样子。其实地的心地既刻薄,又奸诈,常使用阴险的计策害人。日子久了,人家也发现了他的这种假面具,就在背地裹说他笑中有刀。
像李林甫和李义府那样的人是非常可怕的,因为也表里不一,若不小心,便要上当受害。所以口蜜腹剑不但是一句好成语,而且可作我们交友的戒言。
口蜜腹剑和笑里藏刀虽出自两个人的两个故事,但其含义是相同的,都是形容人口是心非和表里不一致;外面表现的很好,很讨人好感,叫人愿意结交,而心里却是尽想些坏主意计算人,谋害人。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