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醒香销愁不胜,如何更向落花行。去年高摘斗轻盈。
夜雨几番销瘦了,繁华如梦总无凭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
敬仲,即春秋时陈国的公子完,同陈宣公是兄弟。陈宣公为了叫宠姬所生的儿子款为太子,便把原来立为太子的大儿子御寇杀了。敬仲是站在御寇一边的,因此不能在陈国安身立足,便投奔齐国。齐桓公很恭敬地接待敬仲,拜他为“卿”。敬仲谦虚地说:“我是投奔贵国的客人,蒙您收留,让我在这里舒舒服服地住下,我已经非常感激了,怎敢高居卿位,让人笑我不知足呢!”齐桓公觉得他很懂道理,便改聘为“工正”,请他担任管理各种工匠的职务。但是对他的待遇,仍不同于一般官员。齐桓公经常找他谈天、游玩。
这段故事,在《左传·庄公二十二年》有记载。同时,它还记载着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:
有一次,齐桓公到敬仲家里去,敬仲拿出酒来招待他,桓公喝得很高兴,直到天快黑了,还叫点灯,要继续喝。敬仲婉言劝止,说道:“臣卜其昼,未卜其夜,不敢!(我只准备白天陪您玩,却没有打算继续到夜晚,恕我不敢久留您!)”
由于这段故事,后来形容游宴无度,不计时间,从白昼到黑夜,又从黑夜到白昼,连续不休地玩乐,就叫“卜昼卜夜”。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